旺仔的爸爸和爺爺最有興趣的話題,就是「頭髮」。
旺仔爸爸頭上的白頭髮越來越多,旺仔的爺爺則是頭頂上沒有頭髮,因此每次旺仔的爸爸和爺爺總是一起討論拯救頭髮的妙方。
旺仔媽媽的梳妝台開始有了爸爸的據地—各式各樣治療白頭髮的瓶瓶罐罐,而奶奶的梳妝台也被爺爺生髮的各類梳子及生髮水占滿。
以前我並不知道為什麼長白頭髮或是長不出頭髮這類的事會讓大人覺得煩惱,我反倒是覺得旺仔爸爸的頭髮像一堆雜草,雜草叢中有許許多多的白色小蒲公英,當風一吹,這些輕飄飄的蒲公英就離開頭頂,去遠方旅行了。
旺仔的妹妹說:「我爸爸的白頭髮是月亮不小心在爸爸頭上刷了銀色月光的顏色,所以有白頭髮的爸爸變得溫柔了。」
旺仔說:「我要請我爸爸把頭髮留長,然後我再幫爸爸綁兩條辮子,一條黑色、一條白色,爸爸來參加家長會的時候一定很炫!」
我跟旺仔都喜歡旺仔爺爺的「電光球」,因為每次我跟旺仔聽到下課鐘聲響,我們從教室門口就可以看見遠遠的校門那邊站著接我們回家的旺仔爺爺。
不過大人可不這樣認為,旺仔的爸爸和爺爺對頭髮的事還是很煩惱。
我也開始煩惱頭髮的事,因為上上禮拜我發現兩歲弟弟的頭上有兩根白頭髮。
弟弟為什麼也會有白頭髮呢? 爸爸說:「弟弟這麼小就有白頭髮是因為『遺傳』的緣故,爸爸也跟弟弟一樣從很小就長白頭髮,這是所謂的『少年白』。」弟弟還是嬰兒,沒想到就有『嬰兒白』!
「樹木的葉子在秋天會變黃,冬天時葉子會掉光,只要我們耐心等候春天的腳步,冬眠的嫩芽就會被喚醒,到了夏天,樹木上的葉子又會茂密如往常;可是為什麼旺仔爸爸的頭髮變白後,就不會變回原來的黑色呢?而旺仔爺爺頭頂上的「電光球」為什麼只會越來越大,而不會長出任何東西?那些掉下來的頭髮又去了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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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樹木,所以樹葉跟頭髮是不一樣的,人的頭髮變化可多著呢,像阿姨的捲頭髮像摩天輪,媽媽的直頭髮像雲霄飛車的軌道,同學小美的兩根辮子是兩台噴射機,我的平頭是大草坪,旺仔爺爺頭頂中間沒有頭髮的一圈像是「電光球」,也像游泳池;讀大學的舅舅頭頂上的頭髮竟然綠綠的,像「立正站好」的海苔,「你舅舅是將黑色的頭髮染成綠色。」媽咪說。
有一天下午我跟同學小菁及小玲到修修家寫功課,我們很快就把功課寫完了,然後我們跑到修修媽媽房間去玩,門一開,看到床上一個禿頭女人正在睡覺,一團頭髮掛在床板上,「哇!」小菁、小玲和我大叫一聲,跑出門外,問:「修修,你媽媽房間有個…有一個頭…跟頭髮分開的女人在睡覺哪!她是誰?」
「那是我媽媽啊!我媽媽的頭髮掉光了以後,就再也長不出頭髮來了,所以我媽媽戴假髮。」修修說。
「可是女生沒有頭髮好奇怪喔!」小菁說。
「不會啊!我媽媽說女生跟男生一樣都有可能禿頭!沒有頭髮,夏天時可涼快呢,而且不用洗頭髮,省時又省錢!」
「也對,沒有頭髮就不用擔心白頭髮越來越多,還有找誰幫你拔白頭髮的問題。」
原來禿頭可以戴假髮,嗯,我想到如何解決旺仔爸爸跟旺仔爺爺的頭髮問題了;新年時我買了頂阿拉伯帽子送給旺仔爺爺,爺爺高興極了,當他不想擔心禿頭問題,就戴上帽子,而我建議旺仔爸爸把頭髮理成跟我一樣的草坪,很神奇哦,白頭髮剪短後就看不太出來了;至於弟弟的那兩根白頭髮,我跟旺仔趁弟弟睡午覺時,一人拔了一根,並把拔下來的白頭髮埋在媽媽種的茉莉花樹下,等弟弟長大想找他的白頭髮時,就不會找不到了。
如果我以後像旺仔爺爺的頭頂上有個「電光球」,我一定會把頭髮留長,紮條馬尾,變成是樂團指揮家;如果以後我像旺仔爸爸一樣有了白頭髮,那我一定是旺仔妹妹說的,「溫柔的白頭髮爸爸」。
4/07/2009
旺仔爺爺和爸爸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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