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8/2009

女人的梳妝台/第九十一夜-下雪的夜

陽明山下雪了,連一千公尺的埔里也都飄雪了;從電視的螢幕看著雪飄著,江琳想起在法國邊境的少女峰上第一次看到嵦嵦白雪就在眼前,可摸可觸;在美國優勝美地的夏天,雨打在臉上然後不可思議地在臉上結成雪粒。此刻的她盯著電視螢幕,看著台灣的山巒、樹枒,都穿上純白的雪衣,美的很純淨;她仔細再想想,曾經當下的感受不復而返,此刻的感覺竟是與自身毫無關連,好像自己經歷過下雪的經驗就足夠了,但又好像這些都是事件甲乙丙,跟她自己扯不上關係。

江琳的內心跟外界有道寬渠,這社會發生了些事,她「哦!」一聲,像掉進深綠的潭裡,莫不可測,沒了下聞。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似乎是從江琳告訴曉涵:「活在當下。」「這世界的所有結果一定不只兩極端的答案,一定會有第三條路的。」江琳如此肯定地告訴曉涵不要如此地悲觀,但她的內心卻掙扎不已。

我們害怕失去什麼,所以我們窮極精力想抓住,因此產生痛苦;然而我們必須瞭解解除痛苦的方法是放下執著,而非失去什麼東西。當我們想通這點,難道我們就不會痛苦了嗎?

光陰未因台灣的高山飄雪了而凍住不移,冬末最後一株櫻花樹上的櫻花應也化成泥,與土合葬在陽明山上了吧!

有人說:「人活著最大意義是希望。人有了希望才會編織夢想。」所以有夢想才會有動力去追求與實現。然而江琳「活在當下」的心境是源於不抱任何希望,沒有希盼就不會期待或等待,如卡謬作品「異鄉人」裡的男主角,當江琳全然地聽天由命之後,「靜謐」不請自來。人有時需像變形蟲一樣,用其他重心去取代心靈那塊拼圖。就將她的多愁善感當成一陣強風,暫時找不到胡同出口的狂掃亂竄!

江琳靜數著半夜的地震秒數,她聽見了雪融的聲音,瞬化成雪泥,雪泥的味道有著冷冽,揉合著悲傷與幸福,夜風一吹,雪泥如雪沙捲起,碧眼白貓眼睛裡的反射,有著整個雪世界。

我看不透貓眼的瞳孔,只能告訴你也許是江琳的靈魂太過於嬌縱稚嫩,所以她相信,去體驗,才能懂得幸福的真諦;也或許江琳的靈魂太過於蒼涼熟膩,所以她懂得幸福難得,無論得失、無論愛情熄滅與否,要懂得珍惜它來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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