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的分離,總是那麼苦澀地在心中留下傷痕;
而好強的人卻也能裝得若無其事,悄悄地
掩蓋生命的殘缺。
今天中午她切著蘆筍,菜刀的利鋒一上一下從指尖旁削下,一節一節的蘆筍從刀口下跳開,她專注地連每一節切下的蘆筍長度近乎相同;她關照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聚精會神地做菜,對她而言,總是在做菜時想著其他事,因為大部分時間的她,在煮菜前,早已想清楚這餐要吃些什麼,什麼食材要配什麼食材、用什麼調味;為什麼在此刻的她可以如此專心?此時此刻,專心作菜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若人一空閒,曾經走過的種種就會排山倒海而來,與其如此倒不如什麼都不想,因此她一心一意地切菜。
有人曾說:把注意力從自己轉到別人身上,這樣世界就會開闊許多,而她卻感覺到肉體與靈魂的分離;人可以用肉體去面對世界、維持正常運作,用靈魂面對悲傷,其實到底是悲傷折磨靈魂亦或是靈魂挑起悲傷這類的問題,是不需要解釋的,或者有必要去釐清誰是誰非的,因為我們能依靠的就是時間而已。
時間的推移到底是感情重新開始?還是結束劃下句點?或是會有一片蔚藍的天空?失望跟絕望的距離幾乎是零,就是退縮到原點。
如果人選擇遺忘,長時間地讓自己忘了某些感覺,那種忘記就會變成習慣。當習慣被破壞,所有的悲傷跟痛苦的記憶會全部回到身體裡面來。也許多年以後當人們回想人生某一段分別的歷程,才驚覺所有的命運安排其實殘忍地讓人不得不面對,時間到了就全部結束,包括那些我們以為會永恆的美麗際遇。
夜空裡星星只有幾顆,月亮已成半圓的搖床,她是最後一個熄燈人,關燈後,她站在陽台邊。 這些星星很像賣火柴的女孩點燃的蠟燭光終會燒盡,可是她還是很需要,需要這樣虛假、短暫的溫暖,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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