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慶祝認識週年,他們一起存錢,去了綠島一趟。兩人的小小願望實現了,幸福的青鳥在掌中。怎料,在綠島的兩天裡,她在浴室裡聽到他接了一通電話,且對著手機的人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他一直解釋,而她呆坐在馬桶蓋上讓白濛濛的蒸氣模糊了眼睛與皮膚。
回到台北後,他打電話要求分手,只說:「我們沒有發展的可能。」她任眼淚洗刷悲傷,過了幾個星期,她的msn跳出自稱「前輩」的女孩,請她離開他,那女孩說:「我容忍他,因為我愛他。」她才知道,原來他過去的六年來都有女朋友,而那個女孩也知道他一直四處劈腿。
而她,只是他劈腿對象之一。
那女孩在msn述說她的等待、痛心、無奈,捨不下亦離不開,就這樣一直被他困著六年。而不管他交往哪個女生,他決不讓任何女人在他的生活圈曝光,所以沒有女人認識他的朋友、去過他家,那女孩也不例外,即便他們還處於半同居狀態。
在發現這些真相後,她對那女孩有了更深的同情,她不曉得那女孩為何有這麼大的包容? 所以她憑什麼喊痛,最痛最痛的應該是那女孩了。若與他在一起六年的那女孩都無法進入他內心深處,她又怎能走進他的世界?。
他是不想受到約束的男人,而她是渴望擁有唯一的女人,那女孩也是。
在發現這些真相後,她才知道自己對他全然陌生。她想起剛認識他時,她還笑他說:「下班後怎麼不是打桌球、上日語課,就是學鋼琴?怎麼把自己搞得那麼累?!」「沒有女友、沒有生活重心,只好把生活排得滿滿,幸好我的幸運之星終於出現了。」那時聽了他的回答,還覺得心酸酸,暗中許下一定要給他溫柔與照顧。哪裡想得到他原來是「愈夜愈美麗」的男子?。
與其說他還沒找到真愛,所以不願意給承諾,還不如說他只愛他自己、他要大家都迷戀他來得貼切,也因此自始自終,他都不讓別人知道他有固定女友,也因此他可以繼續享受周遭朋友與家人介紹異性的機會。
她曾滿懷恨意地想著,若當初交往她就甩了他,他可能就能體會痛苦的滋味,因為像他這樣自戀又怕寂寞的男子,應該不能忍受別人不迷戀他。只是這一切都太遲了,他甩了她,讓她心痛、難過。他又回到他那女孩的身邊。
六年間,他會在空檔去找那女孩,但其他更多的時間,他都花在找尋新鮮女孩以治療他的不安分,那女孩不是不知,只是她沒辦法抽身。「唉,六年了,還有什麼好迷戀?女人青春有限啊!」也為他流淚的她在msn上問那女孩。
「就是因為迷戀,才會拖六年。再說,我的行情也不好了,要跳槽還不如緊抓住他。」我知道他不是真心愛我,他的不離開,只是因為他的下半身思考。」女孩不願放手。
「他若不愛妳,為什麼還繼續跟妳交往?」她問。
「因為我並不會跟他攤牌,所以我們的關係還可以繼續維持。」
「那未婚懷孕吧!也許他會娶妳。」她突然希望那女孩可得到他的憐愛,一個女人的犧牲應該值得幸福的婚姻。
「可是那樣未必可以幸福。」那女孩回答。
她心想,「妳現在這樣就能守住幸福嗎?」
她不忍在那女孩傷口上灑鹽巴,於是她勸道:「沒有什麼行情好不好 ! 現在一堆熟男沒結婚,也有很多離過婚的好男人可以選擇,妳若把自己設限,任誰也沒辦法了...」她覺得說服別人的理由好薄弱,若連自己都欺騙不了,又怎能說服別人?。那女孩既身陷其中,也看不透澈;而她看透澈了他,難道就真的放得下?。付出的真心哪是如此容易收回?她在msn的這一頭為自己跟那女孩的傻跟痴掉下眼淚。
她想,從他開始跟她交往,也許只是因為他怕寂寞,他並沒認真要建立什麼關係,所以在一起的一年,他們每週見一次面,出去走走,他從沒主動給出承諾。她想,他之所以一直找她出遊,也許只是因為她從不會拒絕他的邀約,而她輕鬆跟可愛的個性讓他覺得自在、沒有壓力。
但,畢竟他只是寂寞,只是要有人陪,所以他總是在他有空才打電話約她,他從不會預先規劃安排約會,而每件事的確都是他拍板定案,她不敢問他們有沒有下一次約會;她不是沒問過,只是不會有答案,所以他們的交往,是他決定了他們可以來往,就繼續還是來往,他說斷了就斷了。顯然他會處理所有一切事,他掌控一切事,但他只做對他自己有利的事,他不會替別人考慮。「愛情中,聰明人不一定能得到好結果。」她安慰自己,他有他的人生,放下吧!這只是人生很苦、很痛的一個過程。
心何時會晴朗,是問號。現在她能嘗試做到的,就是咬緊牙根,絕不與他連絡,盡快走出陰霾,不管那女孩有沒有勇敢的離開他。
2/26/2009
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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